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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步穿越舜皇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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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(fā)布時間: 2006/11/24 19:08:29 閱覽: 2207次 來源:
張家界景點視頻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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舜皇山位于湖南省南部東安縣境內、五嶺山脈越城嶺的北端,主峰海拔1882.4米。這里山高林密,溝壑縱橫,瀑布眾多,分布著大片南亞熱帶原生常綠闊葉林,素有“動植物基因庫”的美稱。有華南虎、云豹、蘇門羚、麝和銀杉、資源冷杉、五針松、木蘭、珙桐等珍貴動植物資源。同時這里還積淀了豐富的人文資源,相傳,此乃上古五帝之一的舜帝南巡駐蹕之地,舜帝在此獵耕三年,曾將十件寶物留給當?shù)匕傩眨瑐鳛榍Ч偶言,舜皇山之名也因此而得? 我的家鄉(xiāng)就在舜皇山東麓。從孩提時起,每當夕陽西下的時候,看著西天連綿的群山,特別是高聳入云的舜皇山,心里便會浮起這樣的念頭:長大后,一定要站在那高高的山顛之上,去看山外更寬更遠的世界。這個夙愿終于在二十來年前一個暑假里(那時我剛到北京上大學)有幸實現(xiàn)了。 一個偶然的機會,我們六個中學時的同學在游完舜皇山腳下的舜皇巖時,有人提議去爬雷劈嶺(老山界),但討論的結果是爬雷劈嶺不如去爬舜皇山(因舜皇山更高、更險)。事情雖然已經(jīng)過去多年,但一路上的經(jīng)歷卻令人難以忘懷,現(xiàn)在寫出來,供各位消遣。 進山 做出登山的決定后,我們便分頭去準備登山用的各種物品,“富農”(因高中時冬天里常穿一件似乎只有“富農”才能穿的大棉襖而得名)回家找了一把鐮刀、一口鋁鍋、一捆繩子,我們幾個則在小鎮(zhèn)上采購了一些進山的必須用品,如:干糧、火柴、手電、止瀉藥等。 準備完畢已經(jīng)是中午11點鐘了,頂著正午的烈日,我們沿公路從小鎮(zhèn)大廟口出發(fā)。在爬上一個陡坡后,展現(xiàn)在腳下的是碧波蕩漾的楊江水庫,水庫的兩岸越來越高聳的山峰,象兩只大手捧住這一泓清水。往里看,水庫蜿蜒曲折,伸向群山深處;回頭看,稻浪翻滾的大廟口田垅更象是鋪滿了厚厚的金色地毯,楊江河從中奔騰而去,懶女山聳立在天際邊(因山形酷像臥床懶起的女人而得名)。在輕快的腳步和歡快的嬉笑聲中,水庫已不知不覺地被我們拋在身后,公路沿楊江河逆行,兩邊的山越靠越攏,山勢也越來越陡,一路上不時可看到山民狩獵用的茅棚、運送木材的索道、山坡上零星的梯田和全是木屋的稀疏村落,偶爾才經(jīng)過的木屋前的黃狗似乎不太歡迎我們這些遠方的來客,或許它們還想把我們當成自己口中的美味。每當這時,我們只好拿起木棍、砍刀、壯起膽、用吼聲去嚇退它們,其實內心里我們卻怕得要命,畢竟是這里是它們的領地。 當來到了一個名叫兩岔江的小山村時,由于這里有兩股溪流從深山里流出,我們不知應該沿哪條溪流逆行,只好進村去向老鄉(xiāng)詢問有關爬舜皇山路徑,并期望能找到一個向導。結果卻很失望,雖然老鄉(xiāng)們久居舜皇山中,但卻很少有親歷舜峰絕頂?shù)慕?jīng)歷,了解的情況也是間接聽來的,不過總算知道了進山的大致路線。 順著老鄉(xiāng)指的路線,走過村后搖搖晃晃的小木橋,沿著溪邊的小路開始向山里挺進,時而傍著溪流,時而穿插在兩岸高高的陡坡上。路上布滿了荊棘和藤蔓,幸虧有身強體壯的“老豬”在前面開路,他手持砍刀開路,左右開弓,把小路中間的荊棘和小灌木清除。 越往山里走,周圍的空氣更加沁入心脾,山坡的植被越來越厚,小樹換成了大樹,兩側的山幾乎要壓在我們頭上,只能看到一線天空,最后連那一線天空也被各種高大而不知名的喬木所遮住,似乎已經(jīng)到了黃昏,我們已經(jīng)進入一個極為幽深的山谷。 山谷里遍布著原始次森林,溪水在谷底靜靜地流淌著,各種植物在這里分布得錯落有致:最顯眼的是那些喬木,它們三三兩兩地生長在谷底和兩側陡峭的山坡上,有的高達四五十米,有的粗過數(shù)圍,就連樹皮也千奇百怪,有的像人面,有的如蛇皮,盡管千姿百態(tài),但無一例外它們的軀干和枝椏上都掛滿了長長的青苔,薄霧中,在微風的吹拂下,活像老人的須髯,但它們來到這世上的時間卻又比任何一位高壽的老人都長得多;最稱奇的是那些古藤,它們或纏繞、或懸掛在大樹上,粗如碗口,蛇行漫過整個山坡;最不起眼的是那些長在樹下的各種不知名的花草,但卻不時綻放美麗的笑臉并散發(fā)出芬芳的氣味來歡迎我們。正當我們一邊貓腰蛇行在密林中,一邊欣賞周圍的景致、感嘆大自然的造化神工時候,走在最后的我突然停住了腳步,驚呆了:在我右側3-4米遠的一簇灌叢上,盤著一條海碗粗的大蟒,猩紅的舌頭在吐著紅信,以長期山村生活的經(jīng)驗,我立即屏住呼吸,相互對峙數(shù)秒后,我回過神來,輕手輕腳從旁邊溜走,直至離開200米開外,方敢把剛才的一幕輕聲地告訴同伴。 繼續(xù)往上攀登,谷中的水聲越來越大,當爬上一段非常陡峭的石級后,展現(xiàn)在面前則是另一方天地:瀑布從密林掩隱的幾十米高的懸崖上方直沖而下,扎在崖前的深潭中,發(fā)出陣陣雷鳴聲,潭中象一鍋煮沸的粥在翻騰著,使人不敢靠近,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也費了很大周折才渡過瀑前的小溪。當沿著瀑布側邊的小路登到瀑布上方往下看時,激起的水花形成水霧升騰到半空中,使人有一種置身于仙境的感覺。令人稱奇的是,這個山谷里竟然有五六條同樣規(guī)模的瀑布,只是形態(tài)各異,有的娟秀、有的粗曠。在此我們飽食了一頓瀑布大餐。更令我們驚喜的是,當天色快暗下來的時候,前方竟出現(xiàn)一座小木屋。 借宿小木屋 敲開小木屋時,里面走出了一位大爺。盡管他的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,但行動卻極為矯健。交談方知道:附近山坡上種了許多諸如杜仲、黃柏、五加皮之類的中藥材,小木屋是老人看守藥材用的。出于好奇,我們問老人一個人在這里終日與白云青山野獸為伍是否孤獨。老人說雖然長年累月獨處深山且少人往來,只是孫子每月定期從山下給自己帶些米鹽之類物品,但一切都習慣了。我們又向老人打聽舜皇山的情況和通向主峰的路。老人說,從后山上去有一條小路,離山頂還有近二十多華里,很不好走。我們當然明白,老人所說的路頂多只是獵人打獵時曾經(jīng)走過的路,平時兩個小時的路程可能花上大半天,但不管怎樣總算找到了歇腳的地方,便著手準備埋鍋造飯。 小木屋建在一個山坡上,小溪從屋旁流過,除了屋前有一方包谷地外,四周是密密的竹木混交林。由于對香甜可口的竹筒煮飯神往已久,今天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!袄县i”手持砍刀,三下五去二放倒了一棵楠竹,并麻利地從中取出一節(jié),其它幾位分別去淘米、生火、削筷子,只有“富農”一人挺在凳子上歇氣。竹筒飯做起來簡單:先用刀子在竹筒的一端砍出一個小洞,再將淘好的米和適量的水裝進筒里,最后塞上木棍,留上氣孔,放在火堆上燒烤,半個小時后,碩大的竹筒終于裂開了,飯熟了。這時天已經(jīng)黑了,小木屋前方,我們來時的山谷里已經(jīng)籠罩著一層薄霧,星光下隱約可以看到遠山的輪廓。我們這些經(jīng)過半日里艱苦爬涉肚里空空的人們,面對著滲出新竹馨香的米飯,在微弱的燭光下,也顧不得風度和熱度,用手抓起米飯就往嘴里塞,一會兒工夫,每人半斤米的飯便消失了。 晚上,與老大爺圍坐在火塘旁,拿出隨身帶的小菜和米酒,一邊小酌一邊和著周圍的天籟之音聽大爺講有關舜皇山區(qū)的各種奇聞趣事,這種感覺是終生難忘的。夜深了,大爺歇息了,我們則將就著把木屋里大爺留做棺材用的木頭圍放在火塘的四周,睡在上面,留兩個人坐著值班,負責添柴和安全,兩個小時一換。也許是太興奮了,雖然疲勞卻很難深睡。 通向主峰 當我們被竹林中的鳥聲喚醒的時候,東方已露出魚肚白。洗漱完畢、就著泉水吃了點干糧,便打點行裝與大爺?shù)绖e,順著他指點的小路,晨曦中我們開始了第二天的行程。 離開木屋,便馬上進入了竹木混生林區(qū)。舜皇山的竹子真多,有近幾十種之多,一路上所見到能叫得上名兒的就有楠竹、苦竹、水竹、斑竹、羅漢竹、碧玉竹和方竹等。路上我們每人砍了一根方竹,一是權當手杖用,一是留作紀念。 竹林里的動物可真不少,最稱奇的要算是竹鼠,竹鼠平時喜歡吃竹子和巴茅的根,有時它竟然鉆到楠竹里面去啃食竹隔。如果這時恰巧被有心的山民聽到,他會用砍刀在竹子上一敲,然后把竹子砍倒,伸手進去,味美而肥大的竹鼠就到手了,只可惜我們沒有口福。 令人驚奇的是原來只能在書本上見到的竹節(jié)蟲,竹林里卻比比皆是,竹枝似的小蟲潛伏在竹枝或竹葉上,顏色也差不多,極難分辨。使人感到可怕的是竹林里一種當?shù)亟需F絲蟲的動物,三三兩兩地橫在小路上,黑黑的、不足筷子粗卻有三四尺長,它要是爬在牛身上,會把牛尾巴纏斷,這時我們往往小心繞過。 穿過竹林,海拔高度已在千米以上,腳下的小路基本上沿山脊延伸,植被也由喬木變成灌木叢。灌木種類多,叫得上名的有青岡、杜鵑等。杜鵑成片成片生長,密匝匝的,碗口粗,象列隊待檢閱的士兵似的,可惜我們來得不是時候,只能看到零星的花朵,要是再早一兩個月,幾千畝數(shù)十個品種的原始杜鵑迎風綻放,這里該是花的海洋吧。 正當大家邊走邊談論為什么路邊有新翻的土坑時,領隊的“老豬”用手勢把我們叫住,并示意往右前方看。這時才發(fā)現(xiàn),一頭母野豬正帶著四頭半大的小野豬在用長長的嘴拱地上的灌木。也許是覺察到有人來了,還不到一分鐘,大小野豬狼便狼奔豕突似的跑了。 行走在山脊上視野寬闊多了,浮現(xiàn)在眼前是連綿不斷的群山、茂密的森林、幽深的山澗和停歇在山谷里的白云,耳邊回蕩的是林濤聲、蟬聲和谷底流水轟鳴聲。山脊陡峭,我們一路行進的速度比較慢,看到快要到達前面的峰頂了,內心一陣竊喜,于是便鼓足最后一把勁干勁爬上去,到了那兒才發(fā)現(xiàn)前面還有更高的山峰,心里不免沮喪。就是這樣在期望和失望之間,我們走走停停,喝點水,不斷往前走。 走到海拔1500米左右時,腳下獵人踩出的小路沒了,只好憑感覺繼續(xù)沿山脊攀登。沒了羊腸小道,盡管有砍刀開路,攀登的速度還是明顯慢了,什么時候能登頂成了未知數(shù),危險也增大了。正當大家為是否要撤退發(fā)生爭執(zhí)的時,眼尖的“壽星佬”發(fā)現(xiàn)在對面的山坡上好象有一條“大路”,在經(jīng)大伙確認他所指是路而不是巖石或樹干什么的,便做出了一個大膽而危險的決定,從腳下的谷底穿過密林到大路上去。 腳下的山谷,看起來深卻陡得要命,要走著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。幸虧小時侯常在山上打獵的“壽星佬”點子多,他叫我們把包放在胸前、臀部著地、兩腳前伸、兩手后蹭、往下一溜,由于地上有一層厚厚的樹葉,在重力的作用下順著樹木間的空隙一會兒就滑到了谷底。 谷底和山脊兩個不同的世界。這里古木遮天閉日,枯死的樹干倒置小溪上,上面長滿了苔蘚和蘑菇,溪水靜靜的流淌著,光線極暗,給人一種陰森感,我們也成了谷底之蛙。由于沒了參照,大家只好憑下來時的感覺在叢林中探著往前走。原以為越過山谷爬上坡就能到達大路上,結果是竟跨越了三個谷,費了三個小時才走完這兩公里左右的路程,其中最難走的一段是要穿過幾百米長的杉樹幼林。 下午三時左右,我們總算來到了“大路”,事后才知道路是新寧人準備重修舜帝廟新辟。一個小時后,舜帝廟(天寧寺)遺址出現(xiàn)在大家面前,說是廟宇,其實只剩下一些斷墻殘桓及一些石磨、石碓等物品,曾幾何時這里有官道相通,善男信女來來往往,一年四季香火不斷,卻在民國初年毀于匪亂。站在廟前,雄偉的主峰已清晰可見。考慮到這里可能是最后可以取水的地方,大家把隨身帶的可樂瓶都裝滿了泉水。從這里到舜峰絕頂雖然只有幾華里路,因小路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竹林,大家只好把兩手放在頭頂,貓著腰往前鉆。竹林消失之后,出現(xiàn)在眼前是面前出現(xiàn)馬鞍型的山凹,這是一片長滿各種野花的齊腰高山草甸,山坡周圍點綴著零星的高大喬木,不遠處就是頂峰。恰好路邊有一塊平整的花崗巖,大家便把所有的“包袱”都卸在石頭上,你追我趕一口氣穿過草叢跑上峰頂。峰頂上矗立著一塊巨大的花崗巖巖石,巖石上面篆刻著“舜峰絕頂”四個大字,巨石旁的懸崖上立著一棵蒼勁的迎客松,松枝和依附在上面的青苔在晚風中微微擺動著。站在巨石旁往下看,四周云霧翻滾,落日浮在云層之上,遠處山脈隱約可見。突然,當一層薄霧漫過落日時,七色光環(huán)呈現(xiàn)在落日四周,隨著云層的流動和厚薄的變化,光環(huán)也在隨之不斷的變幻,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佛光吧。當太陽消失在地平線時,我們飛快地回到山凹處,準備安營扎寨。 絕頂露宿 要在這遠離人煙的山頂過夜,選擇好扎營的地方是首要的任務,仔細查看地形后,我們決定就在放置行李的石板上過夜。這里地面平整,周圍也較開闊,前方還有一棵大樹,可以避風?紤]到晚上可能會下雨,所以必須搭好帳篷。決定后大伙便分頭行動:砍小樹、削立柱、立木樁、綁橫條、搭雨布、壓石塊,一會兒工夫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帳篷就算完工了。 由于山高、夜寒和野獸出沒,要過夜沒有篝火是絕對不行的。一扎好帳篷大伙兒便去檢柴。山上經(jīng)常下雨,地上的枯枝很潮濕,難以點燃,幸好離營地不遠處有一片箭竹林,其中有許多竹子已經(jīng)枯死,由于是立著的,所以比較干,可當引火用,大家齊心協(xié)力把它們連根拔出。要度過漫長的一夜,單憑拾掇的少許枯枝和竹子顯然不夠。四處尋找,總算在一棵樹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根碗口粗的枯枝。“老豬”自告奮勇手持砍刀爬上去?赡苁菢渲σ呀(jīng)枯死、樹的質地又相對堅硬,再加上在樹上也不好使勁,他費了吃奶的力氣也未能把樹枝砍斷,其他幾位雖輪番上陣也未能如愿。最后還是想出了個點子,把帶來的繩子系樹枝上,大家在下面齊心協(xié)力往下來,總算把樹枝給拉下了來了。 夜幕降臨的時候,我們在帳篷前燃起了篝火,用較粗的樹枝在地上打起一個三腳架,將鐵鍋掛在上面煮飯,把帶來的紅辣椒放在火灰里燒烤做成下飯的菜,篝火映紅了我們的臉也溫暖了我們的身子,我們都吃得很香甜。第一次在這遠離人煙的高山之顛露宿,心里有些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我們還是按頭一天晚上的做法,兩人一班,兩個小時一換,負責添柴和警戒,其他的人都和衣擠著躺在只鋪了一層塑料布的石板上。高山的天氣就是不一樣,雖是仲秋季節(jié),夜里氣溫卻很低,靠篝火的一側有些燙人,而背后卻涼颼颼的。雖然經(jīng)過一天多的跋涉,大家都相當疲倦了,寒氣卻讓人難以入睡,我們只好相互擠在一起,或干脆坐起來烤火,說說笑話、談談未來、回味一路上的所見所聞,以驅趕寒氣和恐懼,度過漫長的一夜。 下山 黎明來臨的時候,我們未能如期看到旭日東升,山上卻下起了毛毛細雨,四周的一切都被籠罩在濃霧中。由于上山之前曾聽人說過,有幾條路可以到達山頂,而在其中的一條路上可以看到一條落差達100多米、非常壯觀的三級瀑布,而且沿途的景致也很好,顯然不是我們上山走的路。我們決定試試運氣,找一條新路而不從原路下山。待收拾好行裝、熄滅了篝火,便開始下山。 幾乎沒費多少勁,我們在草滇中找到了一條通向南峰(北峰系主峰)小路,于是大家便把它當成是通向大瀑布的路。順著小路蜿蜒上了南峰之后,便筆直地下到了一個深谷里。山谷里人跡罕至,里面長滿了各種不知名的參天大樹,有的樹死了橫倒在小路上,軀干上長滿了各種青藤、苔蘚和其它附生植物,鏤空的樹洞已成了各種小動物的樂園,這時我們只好費很大勁才能從樹上面翻過去。更有甚者,有的倒下來的死樹在經(jīng)過多少歲月滄桑后,已經(jīng)蛻變成一堆堆泥炭。 在穿越這片原始森林后,我們的隊伍又出現(xiàn)在山脊上。森林消失了,周圍只有深深的野草和稀疏的大樹。霧太濃了,有時可見度只有幾米,大家只能沿著在草滇中延伸的小路往機械地前走。走著走著,隱約發(fā)現(xiàn)前面有一大團黑影,以為好是一處山峰,待到近前,原來是一棵大古樹?赡苁且驗檫@里山高風大,只有野草和參天大樹才能生長吧。 腳下小路,時而是兩三百米長的下坡,時而又是一兩百米長的上坡,我們也只好沿著小路一會兒下坡、一會兒上坡,沒完沒了,走了一兩個小時,海拔高度也沒見降低多少,濃霧又使我們沒法看清楚遠處的參照物,聯(lián)想到舜皇山本身也不是一座獨立的山峰,它只是綿延數(shù)百公里的越城嶺的一小段,也不知道這條該死的小路最后要把我們帶向何方,我們該不會這樣一直走到桂林吧。其實我們都不害怕走路,只是隨身帶的口糧不多了,要是不盡快找到村莊和人家是非常危險的。是繼續(xù)往前走還是退回去,老實說大家都心里沒底:往前,充滿誘惑和挑戰(zhàn);往后,雖有把握卻很平淡。我們在矛盾中機械的往前走,但隨著時間的過去,也只好硬著頭皮,期望能找到一條迅速往下降的岔路,盡早找到村莊。 當身邊的霧突然被一陣風吹開了時,大家都吃驚不少:我們正行走在一條高高的山脊上,上面長著一人高的野草,野草叢中夾雜著百合之類的野花,左右兩側都是懸崖,特別是左側,可以隱約看到腳下的溪流,從溪流和旁邊樹木大小看,懸崖的高度應在五百米以上。大家都緘口不語,小心奕奕地走著,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。喜的是,要是真的迷了路、斷了餐,還可以用刀子挖百合、草根充饑。 大約在9點鐘時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條往右坡下行的岔路,來不及思考小路是通向何方,大家便迫不期待地走上了岔路。小路很陡,不久便將另一種景象呈現(xiàn)在我們:周圍的植被好象已經(jīng)遭到了嚴重的人為破壞(在森林覆蓋率超過95%的舜皇山是難以想象的),山坡上幾乎沒有樹,到處都是青草,只是在谷底還留存了些楓樟之類高大的喬木。天下著小雨,路上很滑,大家顧不得摔倒,以很快的速度下行。10點鐘時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一股炊煙從腳下的山凹里升起,大家一陣歡喜,以為馬上就可以到達下面的村子了,結果還是應驗了山里的一句古話:望到屋走得哭。我們又快步走了三個小時才趕到下面的村子。 那是一個四面環(huán)山的小山村,周圍山峰的海拔均在1500米以上,山坡上零星地點綴著幾戶人家,從四周峽谷中流出的數(shù)條溪流恰好在村前交匯。我們徑直走進路邊的一戶人家。從主人那里打聽才知道:此地名叫羅將嶺,位于舜皇山腹地,隸屬廣西全州,幾乎是與世隔絕,離最近的山村公路還有20公里,離最近的小鎮(zhèn)也就是我們出發(fā)的地方也有40公里,居住的都是瑤族人,它們以打獵、采藥、種地為生,平時里常打些野豬、熊、麂和野雞之類野獸。只是此時不是打獵季節(jié),沒法嘗到野味。他們平素一年也難見山外人,對我們的到來即好奇又倍感納悶,就是不相信我們是來旅游的,一直把我們當成是來這里收購藥材的商販。 可能是交通的原因,瑤民家里很窮,除了一動木屋之外,家里幾乎沒有什么象樣的家具,但它們很好客,留我們在他家吃了飯,家里沒有菜,就將庭院中種的苦瓜摘了一堆,給我們煮了一大鍋。吃完午飯后,又繼續(xù)我們的旅行。 出村口,下陡坡,過小橋,來到一條直通湘桂兩省的小路上。翻過兩公里長的高坡后,便進入了三十多公里長的深山大峽谷。這是一條由大云山、舜皇山和金字嶺三座高山圍成的峽谷,這些山的平均海拔均在1800米以上,而谷底的海拔在500米以下,所以峽谷特別幽深,兩側是數(shù)百米高的懸崖,崖上生長著五針松、銀杏之類的珍貴樹種,稍寬的谷底卻長滿了成片成片的楠竹,仿佛又是竹子的海洋。楊江河也是從這里起積涓流成小溪、從無到又、從小到大,最后咆哮著隨我們走出峽谷。由于穿越狹谷的小路常年少有人來往,路邊樹上結滿了各種野果,如山桃、野李子、野枇杷等。最誘人要算獼猴桃:象葡萄藤一樣牽爬在山谷里的灌木叢上,雞蛋大小、毛茸茸的果實垂下來,讓人垂蜒三尺,頓時忘卻了長距離步行的疲勞,禁不住摘來剝皮塞進口里?上r令未到,只有一些酸澀的味道,要是等下了霜就好了,看來也只有獼猴們才有口福了。 一路行走,腳下的小溪一直唱著歌伴隨我們,立站在谷底,抬頭仰望,高聳入云的舜皇山主峰隱隱地顯現(xiàn)在云霧之中,早上我們還站在主峰之顛,一路上千辛萬苦、峰回路轉,但畢竟安全下來了,與自然相比,人類是渺小的,但同時又是偉大的,許多事情只有身體力行,才能到達彼岸。 途中,我們還經(jīng)過了一個名叫紫花坪的世外桃源式的山村,從紫花坪起順著楊江往外走已經(jīng)有公路了,我們快馬加鞭終于在晚上九點中時回到了大廟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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